具有嘲諷技能的隨從

沉默的大多数。

【里苏特/老板】空房间

前面发过,后面删了,再发一遍。
一个私设有点多。
差不多是无差,不涉及爱和情,只有(非性方面的)欲望。

里苏特从不谈论爱,或者欲望,任何会让他显得有那么一点“温度”的情感。“他的肉体是活的,可精神比尸体还僵硬的彻底,很难想象他爱上某一个‘幸运儿’时的场景。”普罗修特将茶杯在光滑的桌面上往前推了五厘米,随后仰在沙发里,腿叠在一起,手指交叉,微微抬头,眼睛里带着一些难以察觉的傲慢,缓慢而又笃定地开口,这是他惯用的姿态,当他谈论起一些不容置疑的事时,常常会出现。他坚决的态度往往会获得其他人的一致赞同。

“可我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街角接吻,他甚至买了花给她,你不会相信的,可那是真的!”

可今天霍尔马吉欧并没有被普罗修特打动。“铁证如山!”他说,“我亲眼看见,我发誓,我绝对不会认错我们队长的好吧?他甚至笑了,啧啧,他还会说‘我亲爱的…’,这是我这辈子最难以想象的队长七大奇迹之一。”“那可能是个目标!你懂的,色诱也是暗杀的选项之一。”梅洛尼表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接受这个现实,他抬出了往常暗杀的经验,却被加丘打断,并表示现实总是残酷的,而且梅洛尼的所作所为是强迫,而不是诱惑。

“里苏特的秘密情人”,这个消息在暗杀小队之间不胫而走,像一阵聒噪的风,传进了每个对桃色新闻(尤其是暗杀组组长里苏特的)感兴趣的意大利黑帮干部的耳中。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第二天,就有一封来自现任黑帮老大的邮件静静躺在里苏特·涅罗的邮箱中。

内容只有短短的三个字。
:杀了她。

一道明晃晃、血淋淋的邮件,字距间吹着冷风,冷漠的帝王正在行使着他的权利。老板的耐心有限,这封邮件里没有标明任务时间,里苏特完全明白,时间就是现在,他也完全明白,违命的下场会是什么。比死还可怕,比活还痛苦。

这是一场测试,一道题就是一个生命。

其实老板可以采用更安全、更绝望的手段来掐断涅罗所有逃避的方式。但迪亚波罗不是一匹狼,或是一头傲慢到给猎物以一种留有足够自尊的方法死去的狮子,他是条剧毒的蛇,他下流、阴险、恶趣味,装作漫不经心地吐着蛇信,扭动着,从里苏特的精神上划过,留下光滑的皮肤上分泌的粘液。他靠着折磨别人来获得控制欲和自我的满足。「恶魔」的爱好就是看着苦难的灵魂翻滚,并往烈火中更添一把柴。

里苏特盯着那封邮件,反复地看,短短的三个字在他的心中重复了上百遍。他试着从屏幕上找出一种办法,一丝希望,让她——他无辜的爱人能活下去的方法。可是没有办法,屏幕散发着惨白的荧光。规矩生硬的字体、来件人、显示屏,一切都在叫嚣着:让她死,她必须要死!都是因为你!杀了她的人会是你这个口口声声说爱着她的人!现在的你,什么也做不了,什么也不剩了呀!

里苏特·涅罗,这个活了二十八年的男人突然有些迷惘。

这种感情来的莫名,这是一个杀手第一次对生命产生了质疑。他开始埋怨自己,埋怨自己的懦弱不作为,埋怨那些无用的欲望和感情,埋怨他带着血的手。

最后的最后,里苏特决定,要再一次的屈服。

如果说暗杀队是老板手下凶恶的猎犬,那里苏特就是猎犬中最凶猛、最会被主人惧怕,却又最不值得恐惧的首领。他沉默,又温顺,他总是会完成任务,不管内容是什么。“只要给里苏特·涅罗一些‘真诚’的报酬,哪怕是假装的,他也会低下头,乖乖戴上项圈的。”这个道理老板自然明白,但是,逗弄恶犬总是趣事一件。

他要里苏特杀掉他的恋人,并不是因为在意他或者她,也不是嫉妒,自恃拥有一切的恶魔从不嫉妒。只是因为他想看看,被压迫、扭曲、绷紧的神经是否会有,哪怕一瞬间,断裂的痕迹,就算这根神经会在事后自我修复,他也想见识一下,听话的犬露出獠牙的一瞬间。

迪亚波罗的如意算盘打错了。

他低估了涅罗的精神力的底线。迪亚波罗其实根本不了解里苏特,不像他完全掌握了其他人的动向和脾性,对他来说,里苏特总是安静的、神秘的、锋利而又危险的。他总觉得里苏特·涅罗的存在,或者说整个暗杀组都是一把达克摩利斯之剑,而「帝王」,绝不会允许威胁的存在。他想拔去犬的尖牙,但又不想主动侵犯,所以,他要逼迫里苏特主动攻击,这样,他才可以心安理得地,以一种近乎高尚的姿态做出“正当防卫”。

但是不,里苏特不是那样的人。

里苏特·涅罗是一个因理智而冷漠的人,里苏特·涅罗是一个保持了思考能力的疯子,他总是静静地疯狂着,而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,永远都不会看出他的疯狂。甚至连他本人,都不确定自己的人格是否足够完整,自己的思考是否足够冷静,自己的灵魂是否足够疯狂。

但他还保持了最后的温柔。

在「金属制品」的能力下,他过去的爱人渐渐因为缺氧而死去。他躲在窗后,看着上一秒还在哼着轻快的意大利小调的女人倒在地上抽搐。她最后留给世界的表情狰狞,以往瓷白光滑的皮肤变得干疮,混着血丝的白沫积在唇角。“昨天分别时我们没有道别,我应该和她道别的。”里苏特想,他从窗后走出,女人确实没了鼻息,空洞的眼瞳中映出里苏特·涅罗平静的脸。于是他吻了她,吻了他枯萎的心,用冰冷的嘴唇和一毫升的绝望。

迪亚波罗近乎是里苏特动手的下一秒就知道了结局。他近乎嘲弄地想,这下,我就杀死了里苏特·涅罗,杀死了他最后的真心,他已经无处可逃了,他的精神即第一次杀人后,再一次地衰败了。这下,他被永远地关在空无一人的大房间里了。

现在,空荡的房间中有两个人。

一个下跪着忏悔。
一个愚弄地奸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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